May


Crying May
那天在我們鍾愛的深夜咖啡館,我告訴翁,我討厭五月。五月總是令人哭泣,三年來總是如此。五月總是有太多細細小小的情緒隨著草寫體的雨,直射進我的眼睛裡,待吸收後,又隨著濕濕的空氣液化,侵蝕著臉上細緻的妝容。我很慶幸,彼時的五月,當我躺在妳身邊無聲的哭泣,妳沒揭露我以薄紗遮掩的脆弱。我很慶幸,此時的五月,當我在妳面前透明的宣洩,妳只是靜靜的聽著我。妳知道我會沒事,我也是。一切只是神經質的梅雨、例行的季節交替和對賀爾蒙過敏罷了。牆上整點報時的掛鐘發出詭異的聲響,翁淡淡地問一句,是因為郭在五月生日的關係嗎? 我流著淚大笑,妳很賤,但覺得好多了。每個人都有一種天賦,這是妳的,照亮整室的憂愁,讓沉重會心一笑。

還好,五月和高雄的雨一般,是海員式的。只是今晚,我們不接吻。



太平夜
文化上,我們的血液摻著詩意,愁愁的濕意,稠稠的失意,只願活在茜色的夢囈。文明上,我們穿梭在綺麗霓虹的燈影人生,左耳是巴黎爵士慵懶的女聲,右耳是彼此百無聊賴的呼吸聲。文體上,我們恐懼的失去了形狀。文理上,一切不過是言重了。

那一個在太平的夜晚,翻騰後的雨變得平靜,如同我們呼愁後的沉靜。等我們靜靜沉沉穩穩平平地躺下之後,響起限時23分鐘的晚安曲。我們都太累了,以至於沒能聽完最後一聲呢喃,以至於忘記為我們而來的未來。

 PH @una.c.1929

This love from U
U前陣子對我提起對攝影的不確定性,那些技巧的琢磨、光線的捕捉、失焦的迷離等,所有的悵然和庸碌。我甚至不懂攝影,但我全然明白的是她看見的世界,是不可重製的,是無法復刻的,是沒有人能竊取的自我意識。我因此明白的是,我們彼此的情感連結、曾經走過的生命、一同創造的小小幽默融化在她的眼裡,為我加了整整98分,因而足以讓僅只2分的我趨於世俗的標準。
PH @una.c.1929

五月是不可多得的,愁思的劑量是得恰到好處的,多了累、少了疼。記得有一年的高雄整年無雨,夏天我們無水可用,暑氣無處可逃。人也是如此啊,需要定時地洩洪。從此明瞭每年的五月大概是如此,下次要提早做防洪措施,就像我們知道生理期前不該攝取太多冰冷的情緒。一切有跡可循。

五月的我是膨脹的,全身的毛細孔大開,貪婪地吸取所有,他不顧我的難以承受,他比我還了解自己,他說我可以。於是我把雙眼泡進海裡,眼一閉。於是我把哭腫的心臟浸進氯裡,心一橫。消毒一下,沒事了。

les.H

0 意見